所以在这样的场域设定中,狗实则成为了这个小镇的主角,而人想要往前走,就要灭狗夺回小镇的控制权,从而发展建厂。

人与狗两个群体之间的对抗相处,被转化成了被遗忘囚禁的人,想融入主流的表现。

如果说用灭狗来换得发展的机会,是小镇与外边的世界所形成关联行为。那么对于灭狗队的成员而言,灭狗是他们被小镇主流人群所认可接纳的关联行为。

所以在《狗阵》中,狗成为了看不见的囚笼,它囚禁着无数不起眼的小镇,也囚禁着镇子里不起眼的边缘人群,如阵法一般环环相扣,在它所标记的每一座荒废的居民楼中,完成一场场由大到小的遗忘。

而彭于晏所饰演的二郎,是更为独特的存在。起初他被小镇的人遗忘,婚丧之事无人邀请,即便在边缘人群所组成灭狗队中,二郎也是不合群的。

二郎也试图重新融入小镇的人情社会,但最终换来的仍旧是偏见与戒备,如对待小镇的流浪狗一般,即便不是赶尽杀绝,也要让其远离视线。

身份危机换来的是沉默的失语,这让二郎与小镇居然之间的隔阂更加分裂,即便是从小认识的朋友,对二郎说的最多的也是要服从,要认可某些潜在的规则。

所以二郎就这样一步步被主流排挤在外,从而奠定了他与黑色细狗的情感基础,形成了一种对照关系。但这其中略显单薄的是,二郎这个人物并没有太多自我的动机。

无论是二郎回家加入灭狗队,还是二郎与父亲和解,甚至和马戏团的女郎欲说还休的情感,二郎几乎每一次所面临的变化也好,做出的行为也罢,都是在被身边的人物推着向前。

这就导致在影片宏大与个体的对照基调下,二郎作为被遗忘的个体,他的一切更像是强行捏造出来的,以服务影片中那种孤独迷茫的情绪,可以来体现出一种与文明社会的疏离感。

尽管二郎在影片中还有一条与父亲的情感线索,但更多也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,这或许也和导演管虎的私人表达有关,暗指其与父亲之间那些未曾说出口的遗憾。

而反观那条黑色的细狗,它才算得上片中的主角,其有自身的生存危机,也有与人之间的信任变化,甚至最后用生命完成了情感的升华,而且即便身死,还有延续其血脉的后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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